網線pos機如何設置,一根網線背后的復雜中國

 新聞資訊2  |   2023-06-12 09:15  |  投稿人:pos機之家

網上有很多關于網線pos機如何設置,一根網線背后的復雜中國的知識,也有很多人為大家解答關于網線pos機如何設置的問題,今天pos機之家(www.dsth100338.com)為大家整理了關于這方面的知識,讓我們一起來看下吧!

本文目錄一覽:

1、網線pos機如何設置

網線pos機如何設置

當今世界,沒有人能脫離數(shù)字的影響。透過一根網線,某色拉博走出了大山里的懸崖村;在直播中,55歲的吳圣翠第一次找到“自我”;李根繁通過短視頻,將白族調傳遞到了遙遠的地方。數(shù)字已經潛入普通人的日常生活。

文 | 鐘藝璇

編輯 | 盧枕

運營 | 栗子

兩把梯子

某色拉博住在懸崖上。每下一次山——這個垂直距離大約是800米,他需要扶著一條天然藤梯徒步下行,沒有任何保護措施,呼嘯的風直直地刮在背上。路途并不順利,有時候,樹木就這樣從峭壁上的大石塊中鉆出來,某色拉博要注意突然橫出的樹枝,更不用說從高處跌落的滾石。

在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阿土勒爾村,這樣的藤梯有17條。村莊坐落在海拔1400-1600米的山坳中,從遠處看,像懸在半空。只要某色拉博往下俯瞰,就能看到山腳的勒爾小學。過去,阿土勒爾村的所有孩子都需要借助藤梯往返于村校之間。

▲ 懸崖村最早用于上下山的藤梯。圖 / 《無窮之路》紀錄片

饒是某色拉博這樣身手敏捷的彝族漢子,往返都需要兩小時,更別說孩子。護送孩子上學是村里的一件大事。2016年,村里有15個上小學的適齡孩子,他們住在學校,每月回家兩趟,每次上下山,都會有三位家長輪流接送,一個引路、一個在中間、一個在最后護著孩子們。遠遠望去,藤條和懸崖幾乎融為一體,大人和孩子由上至下組成的隊伍連成一線,貼在懸崖上緩緩移動。

同年,這樣的照片被拍下來了。阿土勒爾村也有了一個新名字,外界喊它“懸崖村”。

懸崖村一夜成名。在城市,縱橫交錯的天橋與公路如同毛細血管般細密,人們已經難以想象,懸崖村的村民只能倚靠一根藤梯出行。在報道后的不久,2016年底,鋼梯取代了懸崖村的老舊藤梯,村里也通了4G網絡。

鋼梯讓某色拉博上下山的速度更快了,現(xiàn)在他一小時不到就可以完成一趟往返。但另一把“天梯”才真正改變了他的生活。2018年,某色拉博看到一位游客手中的短視頻,他瞬間被吸引,感覺“很好看,很吸引人”。

某色拉博注冊了一個抖音賬號,開始頻繁更新自己往返鋼梯的路途、彝族村民的習俗以及自己的日常。很快,在短視頻上,“懸崖飛人拉博”迅速成為村里的名人。此后的日子里,某色拉博上過中央電視臺,在電影頻道和周迅一起做評論,甚至當上了微電影男主角。

▲ 圖 / 某色拉博的抖音賬號

類似的故事也在湖北省泰山村發(fā)生。香菇妹妹直播的第三天,直播間就來了個大人物。

起初她不知道,只是看著長長一串的英文名發(fā)愣,“這得咋念”,她想,最后只能笨拙地說了一句“晚上好啊”。這位來自北京的網友待了一會,給她送了一杯價值166點券的奶茶,隨后又有幾位北京的網友進來,下單了兩份農產品。

香菇妹妹高興壞了。早上四點多,她急忙撥通呂凱的電話,顧不上對方還在休息:“呂老師,昨天有個叫做Allen Zhang的人給我送了奶茶,你認識嗎?”呂凱是她的直播培訓老師,遇上任何問題,香菇妹妹都會第一時間向呂凱發(fā)問。只是這回,在講述上都遇到了困難,“Allen”這個單詞,香菇妹妹不會念,她就挨個字母磕磕巴巴地報給呂凱聽。

后來她才知道這個“Allen Zhang”真名叫做張小龍。對這個中文名字,香菇妹妹依舊陌生,還是呂凱提醒她,“你現(xiàn)在用的微信就是他發(fā)明的”。

這也成了香菇妹妹反復提及的一個故事,在后來的直播里,她經常眉飛色舞地向直播間的人描述這段經歷。算起來,香菇妹妹已經在視頻號上玩了2年的直播,她今年55歲了,本名叫吳圣翠,用她的話說,自己就是“湖北一位60后農民”。

直播的時候,她喜歡穿玫紅色的棉衣,戴上白方巾,還有一副細框紅邊眼鏡。有兩個本子她一定要隨身帶著,一本是藍皮的電商結業(yè)證書,還有一本紅皮的培訓榮譽證書?!拔铱剂俗C”,她經常強調。她的直播間粉絲并不多,每當有人進來,她會第一時間歡迎對方,“晚上好朋友”。如果這位朋友恰巧和她一樣,來自湖北,她會興奮起來,迅速報出自己家的位置,“那你家在哪兒呢?”

一條鴻溝

某色拉博和吳圣翠從未想過,自己距離外面的世界會如此之近,此前,他們一個從未踏出過村子,一個則沒出過省。時空的阻隔,就這樣被一根網線所打破。

但要串起一根網線十分不易。任杭第一次在深圳接觸二維碼的時候,這個黑色的小方塊迅速吸引了他的注意——只要輕輕一掃,一個全新的網頁或者應用就迅速蹦了出來。他問黃岡老家的朋友,“知道二維碼嗎”,對方一頭霧水。

他決定把這個小方塊推廣下去,回到武漢,帶著一臺電腦,任杭一個人每天能跑一百多家商鋪。但要改變人們的支付習慣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,尤其在那個現(xiàn)金和POS機遍布的年代。最灰心的時候,任杭和朋友站在地鐵口,在地鐵的播報聲中總結一天的成果?!澳愣嗌賯€?”3個人同時問彼此,最后愿意用二維碼支付的商家僅僅只有一兩家,幾個年輕人又面面相覷。

▲ 圖 / 視覺中國

與此同時,成千上萬的野生碼農也在試圖拼接一根根網線。這些年輕人扎堆在廣州、深圳,他們有些并非“職業(yè)兵”,只是陰差陽錯入了行,有些則在互聯(lián)網公司碰壁后選擇獨自創(chuàng)業(yè)。從自己購買的第一臺電腦,再到幾個人的團隊,他們作為散兵游勇的外包公司,從鍵盤中逸出的代碼,正在為互聯(lián)網大廈的構筑打下地基。

可這根網線面臨的,還不僅僅是接入困難。在吳圣翠生活的農村里,人們起初并不習慣互聯(lián)網,甚至有些抗拒。培訓了一個月后,吳圣翠終于學會了視頻號、直播、支付的操作。但是更大的煩惱也來了,有些村民知道吳圣翠在做直播后,悄悄議論她“丟人現(xiàn)眼”。

其中甚至包括她的丈夫。丈夫常年在安徽的一家鍋爐廠工作,只有農忙時才回家,平時吳圣翠就一個人待在農村,輾轉于菜地、魚塘和雞舍中。在丈夫看來,直播就是“拋頭露面”和“不務正業(yè)”。這種不滿隱藏在生活的細枝末節(jié)中,一次,吳圣翠顧著看視頻號里的留言,忘記做飯,丈夫喊了幾回,她都沒聽見,突然,丈夫猛地沖過來,一把搶過手機,狠狠摔在地上。

吳圣翠覺得自己的膽量和那部手機一樣,被摔碎了。后來有村民問起,“你一早出去干啥去呢?”她總是謊稱自己去市里買菜。事實上,為了去40公里外的當陽市區(qū)上培訓課,吳圣翠早上五點多就得起床,割草、喂魚、喂雞、撿雞蛋、備柴火,終于忙完后,再騎摩托車去鎮(zhèn)上的汽車站趕每早六點半的班車。

這樣的誤解,呂凱的感受也頗深?!爸辈ヅ嘤杽傔M村子的時候,很多村民覺得我們是傳銷?!眲傞_始,直播基本沒人參加。有村民家的冬桃滯銷,成片成片地癱在地里,吳圣翠主動鼓勵他嘗試直播賣貨,對方很抵觸,“我才不像你一樣搞傳銷”。

呂凱曾經想在湖北市孝昌縣的某個村子,打造一個鄉(xiāng)村網紅團隊,叫“七仙女”。在農村,尋找形象好、表達能力好的女性已經有難度,何況當時村民對直播的認可度并不高。報名時,許多寶媽是“瞞著家里人來的”。好不容易湊夠人,呂凱為“七仙女”準備了漢服,教她們唱歌跳舞,但有一天,“七仙女”被迫解散了,原因是一位寶媽被家里人發(fā)現(xiàn)后,將她關在家中,“不許她再接觸直播”。

觀念不容易改變,但也有些人面臨“想用不會用”的困難。無錫市新吳區(qū)太湖花園第二社區(qū),設施條件很好,也有著豐富的文體活動,但社區(qū)里的老年人們依舊在學習使用手機這件事上有不少煩惱:有人搞不清微信和支付寶的“掃碼”,經常掃出一行亂碼;有人不會網上購票,每次出行都要子女來代買;有人總是下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,手機很卡,或者內存不夠,最后連微信都打不開,自己也不會清理。

2017年,社區(qū)辦起了智能手機教學班,雖然報名的老年人很多,但經常找不到合適的老師來上課。他們請過電信公司的職員做講座,一個小時的課有一半都在賣手機,后來還是一位80歲的老人自己邊學邊教。

其他狀況也頻發(fā)。社區(qū)副主任華燚去上過一節(jié)課,結果老人們排隊找他修手機?!斑@個手機課它持續(xù)不了,一持續(xù)就會出現(xiàn)很多問題,直接把你淹掉?!比A燚很無奈。盡管互聯(lián)網在建立起更多的連接,但一條數(shù)字鴻溝仍然橫亙在城鄉(xiāng)之間、代際之間。

“實際上,這就是一個數(shù)字平權的過程。老人用不來手機并不是笨拙,而是數(shù)字使用習慣的問題。但這種不平等一直存在,尤其是在我們的縣域里,只是這些問題轉換了面貌而已?!惫枮I工程大學社會學系教授吳肅然說。

數(shù)字硬幣

當越來越多的群體、地域被同一根網線連接起來,數(shù)字原野的版圖不斷擴張,機會和沖突也在不斷發(fā)生。

懸崖村火了以后,家住附近村莊的彝族姑娘阿西迅速成為短視頻平臺上的“頭部”女主播。她平時會在家附近一個破舊的生產房工作,里頭圈養(yǎng)了豬、羊和牛,“打蕎麥也在這里”。阿西的直播內容就是一家人的勞動,同時兜售涼山的土特產。她從早上八九點開始直播,期間要不斷重復地回答網友問題,忙的時候,她會把鏡頭對準妹妹,讓妹妹接替她一會。

“這是她的日常,這就是她的生活?!敝猩酱髮W人類學博士、廣東外語外貿大學講師姬廣緒在大涼山調研時,接觸了阿西。在懸崖村曾經的貧困與落后被所有人看見后,人們陸陸續(xù)續(xù)擠進了阿西的直播間,并發(fā)出驚嘆:“現(xiàn)在還有這么窮的地方嗎?”

事實上,阿西已經盡量避開多數(shù)與貧困掛鉤的意象——比如她平時工作的生產用房。她盡量將直播鏡頭對準身后的大山,但這樣的評價依舊源源不斷。

之所以這樣敏感,因為阿西發(fā)現(xiàn)當?shù)氐囊恍┐迕褚呀涢_始配合外界對大涼山“貧困”的想象。“在直播的過程中,一些主播通??桃獗憩F(xiàn)出生活的艱辛和生活條件的艱苦?!奔V緒說。有的主播會蹲在戶外,直接將地里種的圓根拔起來,簡單擦拭兩下就大口吃起來,有的主播則把方便面倒在臟兮兮的臉盆里,喂給自己年幼的弟妹。

“粉絲們觀看這種‘貧困’,收獲了一種心理上的爽感。主播則通過差異化的生活方式,將注意力轉化為流量變現(xiàn)?!奔V緒表示。

而將真實生活直播給他人的村民們,也開始懷疑,他們究竟要給對方呈現(xiàn)一個什么樣的世界?

懸崖村村民陳東感覺自己現(xiàn)在的一舉一動都變得“小心翼翼”了。陳東家庭條件不好,兩個女兒放假后經常要在鋼梯上賣水給來往的游客。懸崖村獲得關注后,吸引了大量外人來村,一位記者把陳東女兒賣水的畫面拍下來,發(fā)在了網上,并配了一些扭曲真相的文字,這給陳東帶來了極大的困擾。

從那以后,陳東對任何外來者都報以警惕,包括自稱“粉絲”的人。姬廣緒第一次遇見陳東時,他正在直播,姬廣緒準備拍攝一張他正在工作的圖片,卻被喝止。姬廣緒后來解釋稱自己也是他短視頻平臺上的一名粉絲,但陳東依舊憤怒,“你可以取關我”。

而阿西也經常遭受網絡上的話語暴力,一些抹黑她的謠言從未停止。直到現(xiàn)在說起,她依舊會崩潰大哭,“我到底傷害了誰?”他們被卷入兩個世界的碰撞與折疊,真實和虛擬的邊界同時讓阿西和陳東困惑,到底是他們主動分享了自己,還是在被觀看者規(guī)訓?

唯一能確定的是,這是數(shù)字技術帶給他們的意外與風險?!八晕覀儸F(xiàn)在會討論數(shù)字技術與社會福祉的關聯(lián),先賦條件不同的人在利用數(shù)字技術時,產生的結果也不同?!奔V緒認為,像阿西和陳東這樣處于數(shù)字劣勢的人,他們尚未總結出一套與技術磨合的方式,對技術應用的不成熟,也增加了他們與技術打交道的風險。

但阿西已經想不了太多,她現(xiàn)在已經有296萬粉絲,全家人的開銷都由她負責。她在短視頻平臺上賣花椒,賣一袋500克的花椒可以賺8塊錢,每天直播四五個小時,好的時候一天可以賣出2000單左右的花椒,每個月的平均收入能有三四萬塊。

這些錢都被阿西用來改善全家人的生活,她給家里買了100只羊、10頭牛。如今她最慶幸的是,她不再需要外出務工。阿西對打工已經有了陰影,她16歲就被同鄉(xiāng)帶到青島,因為身材矮小,工廠擔心她被一眼看出是童工,沒有錄用她。隨后的兩年里,她又輾轉到其他地方打工,但還是每晚睡不著覺,做不了幾天工,就被送回家里。直播至少讓她有了更加穩(wěn)定的生活。

數(shù)字生活像一枚硬幣的兩面,它把外界的流量焦慮帶到人跡罕至的大涼山內,又給予了大涼山村民努力的回報。但硬幣不只有“規(guī)訓”和“賺錢”兩面,更早受到算法訓練的一幫人,比如城市里的外賣騎手,已經開始在數(shù)字系統(tǒng)的夾縫中尋找規(guī)則的漏洞,用取巧的方式換取一種更加舒適的生存狀態(tài)。

社會學博士周南曾經加入了深圳華強路的一個外賣配送站,在這里,她切身感受到,在看似自由的表象背后,在“弱契約”“強監(jiān)管”屬性下,平臺對騎手施加的更深層次的控制。但另一面,送餐過程中的所有不確定性都是由騎手買單,他們穿行于城市治理的毛細血管,和各種規(guī)則角力,這種復雜性在中國社會比比皆是,卻在系統(tǒng)規(guī)定的送餐路線中幾乎沒有顯示。

騎手們也有很多辦法和系統(tǒng)“博弈”,比如專送騎手用“釣魚”的方式把順路單轉給沒活的同事,或者和站長搞好關系解決一些異常單,最不是辦法的辦法還有闖紅燈、抄近路,在夾隙之間,他們不斷揣摩系統(tǒng),避免被平臺套路。

而這種相互嵌套的影響和塑造,發(fā)生在數(shù)字社會的方方面面。

數(shù)字社會也是復雜的

家人們都發(fā)現(xiàn),吳圣翠變得自信了。每次直播前,她會化妝、涂口紅,梳好頭發(fā),確保自己衣著得體后才開始直播。她在直播間說,自己因為“不甘落后”才來直播。過去她躲著藏著,一個人在臥室里播,現(xiàn)在她會主動把直播鏈接發(fā)給村民,要是在直播間看到熟人,她還會熱情地打招呼,“沒什么好丟人的”。

香菇妹妹這個名字,曾經是呂凱幫忙取的。呂凱之所以對吳圣翠有印象,“是因為她從不缺席任何一堂課”。一堂培訓課上,在談到如何給自己的視頻號取名時,呂凱告訴大家,取名字“要讓別人一眼知道你是干嘛的”。當時吳圣翠的姐姐也在現(xiàn)場,她賣冬桃,呂凱就給她取了個名,叫“冬桃大姐”。

“那我要叫香菇妹妹。”吳圣翠告訴呂凱。她興奮地打開手機,輸入昵稱卻發(fā)現(xiàn)已經被注冊,隨即在ID背后加了一個小寫的“w”,代表著她的姓。

最近,在香菇妹妹的賬號外,她又開了一個新賬號,取了個新名字,叫“湖北香菇妹妹”,用來更新自己平時唱歌跳舞的片段。從謀生的手段到自我展現(xiàn)的平臺,互聯(lián)網對吳圣翠而言,早已以一種更隱秘深入的方式影響著她的生活。

家人對她的誤解也逐漸消散,他們終于開始理解吳圣翠“到底在做什么”。但去年直播時,吳圣翠出了一次小事故,因為前一晚直播到一兩點,第二天她起晚了,沒來得及給后山的魚塘打氧氣,一大片的魚苗烏泱泱死了一片。

她打電話和呂凱哭訴,好在后來丈夫和孩子并沒有多加責怪。呂凱告訴她,不要因為直播而耽誤了本職工作。呂凱的直播學員基本都是中年女性,在農村,稍微具有勞動力的男性都早早外出打工,獨留女性在家忙農活、帶孩子。“這些女性的求知欲望尤其強烈,她們渴望外界的認同?!?/p>

我們在改造互聯(lián)網,互聯(lián)網也在改造著我們。強烈的劇變將每個人從過去的生活中剝離出來,但在數(shù)字社會的構建中,一些東西卻無法被改變。

在大理州石龍村家里,李根繁正架著手機唱歌。這是石龍村最有名的白族調,講究的是在18種腔調的基礎上,將日常生活內容以歌詞形式表達出來。

白族調講究的是一問一答,以前村民們只能在見面、聚會時才有機會和對方唱起白族調。村子接入互聯(lián)網后,李根繁開始用微信和大家語音對唱,他有七十多個微信群,心情好了,便會突發(fā)奇想往里頭丟一句語音,“誰來唱一句”,等著感興趣的村民接歌。

李根繁同樣在短視頻上直播唱歌,這吸引了許多粉絲觀看。他最喜歡PK榜這個功能,甚至有不少外地主播點名要和他對歌,盡管這是一門晦澀難懂的少數(shù)民族語言。有時,他在教視頻另一頭的主播如何用白族調對歌,粉絲會在底下留言,“李老師,我兒子滿月了,你唱個歌吧”。他哈哈一笑,用白族調唱了一段祝福語。

白族調的少數(shù)民族文化在互聯(lián)網上得以傳播,在過去李根繁和村民們只能用紙筆記錄下白族語的發(fā)音,并用同音詞代替,一代傳一代,如今網絡取代了過去的記錄方式,甚至將歌聲傳播得更遠。

而歌聲所維系的代際聯(lián)結,同樣不會變。偶爾李根繁也會在PK榜遇到在外地打工的同鄉(xiāng),他們會用白族調對歌,同鄉(xiāng)問,“我家里的老父親母親還好嗎?”李根繁用白族調回答,安慰他不要多擔心,自己會常去照看。

一根網線徹底改變了我們的生活,數(shù)字技術已經無處不在,我們生活在流動的互聯(lián)網中,它既帶來了紅利,也放大了社會的邊角。但我們也看到,一些中國社會存在的代際關系、數(shù)字鴻溝等問題并不會被掩蓋,反而更加凸顯——比如老人二維碼擺攤賣菜,子女家中收錢這樣的例子,既有著計劃生育、高房價等時代烙印,也是中國人的“恩往下流”在互聯(lián)網里的體現(xiàn)。

但數(shù)字化是一個宏大命題,這超出了我們常規(guī)的經驗和范疇?!罢麄€社會似乎已經形成了一種共識,‘這個世界正在被數(shù)字化所改變’,但對于這種改變,普通人卻很不容易建立起‘體感’,很多人只是被善于從概念說起的知識界告知了這樣的概念?!敝叭r”學者溫鐵軍說。

懸崖村村民某色拉博、湖北農民吳圣翠、彝族姑娘阿西等人沿著網線,發(fā)現(xiàn)另一個巨大而真實的世界,在這個新世界,他們有人找到了自我,有人獲得了經濟來源,也有人為之困擾。文中的這些故事,都記錄在《有數(shù)》里。

我們如何去感受數(shù)字化的脈動,數(shù)字對個體造成了什么影響,我們又該如何看待數(shù)字?實際上,這些議題距離我們并不遙遠,《有數(shù)》通過對許多普通人生活的描繪,用一次次面對面的交談和記錄,讓普通中國人的數(shù)字生活故事具有真實可感的結構。

從這些故事里,許多人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,我們生活在數(shù)字世界中,同時也是具體的人,《有數(shù)》展現(xiàn)了這些普通中國人的數(shù)字生活,嚴肅且生動地點出微觀故事背后一個復雜多元、多變豐富與數(shù)字化共振的“非典型”中國。

“僅有數(shù)字經濟發(fā)展實際是不夠的,數(shù)字社會需要同步發(fā)展。”這個過程伴隨著紅利,也潛藏著矛盾和問題,緩解數(shù)字分化、推動數(shù)字公平,讓每個普通人都能從數(shù)字發(fā)展中分享紅利,政府、互聯(lián)網公司和我們,還有許多事可以做。

(摘自微信公眾號每日人物,鐘藝璇/文)

以上就是關于網線pos機如何設置,一根網線背后的復雜中國的知識,后面我們會繼續(xù)為大家整理關于網線pos機如何設置的知識,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!

轉發(fā)請帶上網址:http://www.dsth100338.com/newsone/66874.html

你可能會喜歡:

版權聲明:本文內容由互聯(lián)網用戶自發(fā)貢獻,該文觀點僅代表作者本人。本站僅提供信息存儲空間服務,不擁有所有權,不承擔相關法律責任。如發(fā)現(xiàn)本站有涉嫌抄襲侵權/違法違規(guī)的內容, 請發(fā)送郵件至 babsan@163.com 舉報,一經查實,本站將立刻刪除。